李碧华的霸王别姬转世为人，一个活脱脱人间好皮囊，一个却始终若即若离，还不了俗，即便是托生在暗娼的肚子里，灌了人血，食了人烟，还是仙胎鬼魂，终究不入红尘。

　　我看着李桂英那张全家福照片一直在想，如果丈夫齐元德还活着，他们的生活会很平静，故事也不见得精彩，李桂英仅是个能干的农妇，齐元德是个体贴妻子的丈夫，而今天世态炎凉让李桂英成为江湖恩仇记的现实样本，足以垂范后世。

　　一起追忆当年，龚坤祥突然说起拙著《大国空村》里的一个细节，他说，书里写到你的同学艾双林被同学倒推的铅球砸中后脑，我们都不记得有这事，我专门到城里找到艾双林核实，还按照大约时间，从账目中找到当年两张卫生院发票，一张是3块2，一张是9毛，加起来4块1毛钱。见到老同学艾双林，聊起这事，同学感叹，不是龚坤祥老师拿给自己看，还不知道当年用了多少钱。